读书有瘾。买书更有瘾。
搬家搬了五六次,一次比一次书多。几年前的那次搬家,生活用品不多,书却有整整55只麻袋。口头上承诺着再也不买书了,但看到好书,还是经不住书香的诱惑,不管不顾地买。尤其是现在有了淘宝,每次走进网上书店,那一本本好书,就像一位位青春靓丽的美女,频频对你招手,你就会忍不住停下来看看,一看就不愿意移步了,那就痛快地掏腰包来买。如是乎,我家上下楼四五只书柜,都是书满为患。家里只要有空闲的地方,都被书侵占了。一张长条形的书桌,本来上面摆着一台台式电脑,一台笔记本电脑,还显得宽松有余,渐渐地就被一本又一本的书所“蚕食”,慢慢地便堆成了一座书山,就连窗帘也无法来回拉动。见此情景,妻子一边对我下了“限购令”,一边从网上给我又买了三组书柜。
书柜到家那天,刚好是星期天傍晚,妻子正改好学生作业。她拆开三堆大小不一的木板,从一堆木板中找出图纸,便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。我凑向前,看到那些图标,犹如魔宫地图一样,让我怎么也找不到北,我便知难而退地说:“算了吧,不要耗时费力地弄了。明天,我找个木匠来装吧?”妻子却笑笑说:“就权当搭积木吧!我就不信有图纸,装不了几组书柜。”妻子的聪颖从小就从日常生活中展示出来。还是读初中的时候,家中有一台缝纫机,她就能无师自通地给全家人做衣服;家里太阳能坏了,她攀向屋顶,鼓捣一阵之后,哗啦啦地就通水了。面对那张图纸,妻子不慌不忙地审视起来,那架势如同指挥千军万马的指挥员,正在察看作战地图。她在认真看完图纸之后,便在客厅中把那些杂乱的木板,一块一块地分门别类地码放起来。很快,她就找到了安装的切入点,摆好两块木板,用中间的隔板串连起来,再用起子拧紧镙丝,其它木板在她灵巧的双手调置之下,很快就找准自己的位置,一个顶天立地的新书柜,就站立在我的眼前。
不到一个小时,两组书柜便在妻子的手中,竖立起来。遇到最后一组,因为中间有三只抽屉的缘故,装配变得复杂起来,妻子的装配速度也变得缓慢。抽屉怎么组合?图纸上的标示不甚了了。还有那配的六根圆钉是起什么作用?这些都成了未知数。当老师的妻子,从小就对数学痴迷,尤其是几何,她更是学得很好。面对这些散落一地的木板,她没有打退堂鼓,而是在几经琢磨之后,拿着木板在地上拼接几次。很快,三只小巧玲珑的抽屉便呈现在眼前。接着,那些看似无关的木条,都一个个地派上了用场。最后,就连那六枚我觉得似乎多余的小圆钉,也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:只见妻子装好抽屉,把那六枚圆钉分别固定在三只抽屉的两侧,抽拉抽屉再怎么用劲,抽屉既不会滑进里面,也不会掉下来。
三组书柜组装好后,整整占了卧室的半边墙。我和妻子把那些凌乱的书籍全部装进书柜时,已是午夜时分。靠在床上,望着我深爱的那一本本书,各得其所地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,就像一个个站立在那里等待检阅的士兵,我不禁为这些书有一个温暖的家而感到高兴。此时,书无言,我也无言,我在心里默默感激着我家的那位“女鲁班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