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校操场西南角,跑道的拐弯处,贴近围栏的杂草丛中,有一株火红的火棘,远远望去,似朵燃烧的云。
发现它时,它早已高出了我一大截,我感觉我忽视了它的存在。我来此执教已十余年了,除去放假,我天天都在这校园里;直到今年开运动会,学校在弯道外,火棘的附近,设置了铅球投掷区,我来此观赛时,才发现了它,红果偎青枝,一树的火红。
这校园里让我怦然心动的植物,除了这株火棘,还有教室窗外的七棵水杉。
冬至还未来临,水杉就已褪尽了夏日的繁华,浑身上下,竟不见一片羽叶,目睹了它们年年繁华,也眼见了它们岁岁凋零。有一天,我猛然醒悟:活着若是没虚度,离场就无须悲伤。
我是如此敬重教室窗外的七棵水杉,却生生辜负了这默默生长的火棘。
生长于草丛的火棘,以通身的火红,惊艳了我,我却不知道它姓啥名啥。借助网络,我才知道它原来叫火棘,果实、根、叶可入药,叶能清热解毒,外敷治疮疡肿毒。
从那以后,埋头于工作的间隙,我会时不时去拜访它,看望它。偌大的一个操场,只有我一人在与之对望,作心灵的访谈。
秋冬时节,满地枯萎,唯有它一树火红,遍身艳果,阳光之下,通体灿烂,迸发着勃勃生机与无限活力。我这个即将退休之人,看了之后,亦恍如重返热血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