网上淘来一把雪柳,蔷薇科珍珠梅属,因其叶形似柳叶,花白入雪而得名。
说实话,买回来,乍一看,我心里拔凉拔凉的,心跟肝说:这一回,怕是上当受骗了,我估计丢在路上都没有人捡的。就一把干柴一样的枯枝,跟花一点边都摸不上。
抱着被忽悠的心态,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,先弄个桶深水醒花一昼夜,再用剪刀斜剪去两厘米,一边修理,一边寻思着,这么好听的花名,用什么样的花瓶才匹配?壁橱里一只雪地靴样的白色塑料糖果罐瞬间入眼。我把它们小心翼翼地安放在靴筒里,续上二十厘米的清水,雪靴配雪柳,看上去,还不错。
接下来,每天给它枝头喷几次水,隔两天再换一次清水。一星期左右,奇迹出现了,枝条上凸出了很多针尖样的芽苞,隐隐有发芽的迹象了,心里的期待又多了一层。
大约二十天以后,年三十那天,一丝豆绿奋不顾身地从各个花苞里挤了出来,它们仿佛也要分享这人间至尊的欢乐与祥和,顺便给我这个主人的家添一点绿意。
而后的日子里,它们一天一个样。枝条上是浓密的花朵,且婀娜、姿态优雅。那一点点的小花,一点点地舒展,会让人感觉到是在努力绽放。它们就像一群山野的孩子,撒着欢儿在天地间奔跑着,打闹着,你挠我一下,我拽你一把,比赛一般捕捉着春天的信息,仿佛是要不留一丝丝的后悔,雪花一样恣意地开着,笑着,可可爱爱,活蹦乱跳的。我的陋室一下子清新起来,心仿佛翠鸟一般歌舞着。春天,来了!
雪柳,它没有玫瑰的娇艳,百合的芬芳,从枯木到春意盈盈,它用另一种独特的方式展示自己的美。
辛弃疾说:“春已归来,看美人头上,袅袅春幡”;王冕说:“草木一时生意动,关河万里冻云开。”
我感动着,我连一块土地都没有,还能种花种柳种春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