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天一早,我便匆匆起床,回乡下种菜。
今年雨水多,菜畦里的空心菜、辣椒生长得并不太好。地沟积水,革命草和熟地草疯狂蔓延,早遮盖了菜地,东一棵西一棵的大黄豆淹没在杂草丛中。
除草是第一关。我戴着草帽,套了一双手套,穿上长大褂,拿着镰刀,去了菜园。五六畦菜地,杂草遮盖,分不清沟垄。杂草开花结籽,举着毛茸茸的花儿向我示威;革命草满沟都是,嫩长的藤蔓爬上菜地,缠绕着蔬菜,有的长出红嫩的芽儿,也都神气十足;还有不知名的草儿带着山芋藤般的小叶片,藤蔓上长着小刺儿,茎上顶着一两朵紫色的喇叭花。
我开始用镰刀割着草儿,用手抓着,不一会儿,连割带拽,大面积的藤蔓被割去,下面还有许多细小的杂草,弯腰感到吃力,我便拿起锄头,就像理发师理发一样,刺啦刺啦地理着,把杂草用锄头钩到一起,光秃秃的褐色土地就露出来了。我开始用铁锹一锹一锹地铲下去,每铲一锹,把土翻过来,褐色的土壤里有时有一两条粗壮的蚯蚓蜷曲着身体,慢慢游动,仿佛我打破了它沉睡的美梦。我蹲下身体,把土渣打碎,淡红色的革命草根便露出来,把它拣掉。每一锹都这么细心注意,不一会儿,竟然拣了一小桶草根,真正做到了斩草除根。
接下来,我把地沟整理好,把大一点的土渣打碎,挑来一担水把垄上的土泼湿,再把买来的颗粒状肥料撒上,那潮湿微润的地垄,散发着泥土的芳香。我用锄头把土扒平整,仿佛是在画一幅工笔画。
菜籽太小,播种要特别有耐心,要想把它撒得均匀,很不容易。我把菜籽倒在一个小盒子里,用三只小手指拈一点,慢慢地弯下腰去,按顺序一点一点、一遍一遍地播撒着,将细小的种子均匀地撒在菜垄上。我找来前几天准备好的土粪,轻轻地在种子上撒一层,以盖住种子为宜。一切做好了,为避免阳光暴晒,再用秸秆草帘盖上,总算大功告成,只等种子发芽生长。
种菜有苦也有甜,生活的味道全在种菜之中。到时候看着满地绿油油的菜,心中便升起了希望,喜悦之情油然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