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皖新闻讯 第一次见到Ber是在2022年12月前往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雨崩村的路上,他身材不算高大,戴着 冷帽,双手握着登山杖,身上背着一个色彩鲜艳的橙色背包。山脚到雨崩村有 12 公里,需要从海拔 2000 米的地方攀升1200米的高度,进村的游客往往会选择乘坐接驳车,而Ber跟着路边步道路牌的指示独自徒步进村 ——这位资深户外运动爱好者,准备在这个冬天徒步大美云南,体验冬日徒步的与众不同。
Ber徒步冬日山野间。
机缘巧合接触徒步
操着一口浓重渝贵口音的 Ber 刚满 26 岁,来自重 庆山区的他从小就对山川河海充满亲近。2019年,还 在读大学的Ber被诊断出患有抑郁症,内心封闭对什么 都提不起兴趣,在医生的建议下Ber开始筹划出门远行 看看沿途的风景。机缘巧合下Ber接触到了彼时还不算热门的户外徒步。
Ber真正感受到这项运动的魅力是在2020年初,在丽江古城散心时他遇到了一位路边摆摊卖艺的老大哥, “因为他唱的民谣很打动我,我就停下来坐在旁边听他 唱歌,大哥看我喜欢他的歌就主动和我聊起天来。”
就这样在与大哥的侃天侃地中Ber得知大哥准备从丽江徒步前往福建厦门。“刚毕业的我很迷茫,年轻的时候渴望的就是浪漫和无忧无虑,所以我思索片刻就决定和他说走就走。”冷静下来的Ber知道,2500公里的距离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一腔热血,还需要充足的物质保障,登山杖、背包、帐篷、睡袋、手电、食物……“我还记得当时为了准备这次长距离徒步我列了整整两页的清单。
出门像搬了半个家
四川、西藏、陕西、贵州、江西、广西……细数以往各种徒步经历,这个冬天在云南的徒步让他印象最为深刻。交谈中Ber告诉我这不是他的第一次冬日徒步, 但却是他耗时最久的一次冬日徒步经历。
“冬天实际上并不是最佳徒步季节,挑战和危险相较于平时也更多。”迷路,饥饿,寒冷以及未知的路况。 什么才是冬日徒步的最大危险?Ber觉得上述这些都很危险,但失温才是户外徒步的头号杀手,冬季的山里天气飘忽不定,尤其在海拔3500米的高山之上,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可能就开始狂风大作下起暴雪,而长时间暴露在寒冷环境下很容易会因为身体产热和保 暖能力小于散热的能力而导致体温越来越低,而当核心体温低于28℃时则随时面临死亡的威胁。
Ber开玩笑地告诉我,出门徒步前路人会调侃他们出门旅行就跟搬了半个家一样,“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包里装着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多余的。”可以抵抗-15°C严寒的羽绒睡袋、防风防水的冲锋衣、雪地护目镜、冰爪、 雪套、手套等等,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确保自己不会陷 入失温的险境。此外,还有各种压缩食品、保暖衣物、 急救药物等等,总之每次出行前都要列出装备清单,马虎不得。
与大自然深度沟通
冬日徒步存在各种潜在危险,会害怕吗?对于记者的这个问题,Ber也给出了他的答案。由于出生在重庆山区,从小就在丛山间生活、成长,Ber穿梭在山川峻 岭间有的只是亲切与熟悉,而在冬天徒步,不过是为大 自然盖上了一层白纱,“所以我在心理上就突破了对自然的恐惧。”
其次,在圈外人看来徒步的过程中充斥着各种危险,而Ber每次出发前装满行囊的背包则是确保安全的 “定海神针”。“就像之前说的那些困难,我们既然热爱这项运动就更加会注意自身安全,当随身携带的各种装备能够帮助自己化险为夷,当自己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、托底时就不会再觉得害怕。”
“当我站在山脊上看着四周白雪皑皑,曾经高不可 及的山峰与我平视,挺拔的松树在我脚下,远处山谷的海子结上蓝冰在日光的照射下璀璨圣洁。”Ber告诉记者,刚接触这项运动时,除了挑战自己更多的是对征服高峰的渴望,而随着深入、沉浸在徒步中时,他觉得之前的想法很幼稚,“自然给予了我们一切,它一直矗立在此供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索取而不求回报。”
如今徒步对Ber而言已不在于从起点到终点的成就,而是过程中与大自然的深度沟通,收获日常生活中难觅的心灵感悟,“当我去野外就是想要和自己相处,一 个下午也好,或是一天一夜,就觉得有种归属感。”
大皖新闻记者 孙召军(图片由受访者提供)